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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修当场反驳道:“笑话,别人张纯带着家眷来投,你孤身一人,空口无凭,我们凭什么信你而不信他?”
贺达上前一步,从怀中掏出了几份东吴军队内部的书信,双手呈上。
“大王请看,这是鲁肃给我父下达的军令。”
“上面写着,让我父率军,做好突袭准备,说三日后,便会以火船突袭夏口港。甚至还会让程普率军出寻阳,不顾西陵城,直接从陆上来攻。”
“那时,我贺家曲部,便是接应部队。”
杨修检查了一番这些书信后,交给了士颂。士颂一面听着贺达讲述,一面查看信件核对。
只听贺达继续说道。
“我父以担心调度过甚,为楚军所袭的名义,发信试探。”
“鲁肃却告诉我们,无需担忧,说楚军这边,他已有安排,有死间为我东吴,拖住楚军。”
“我贺家在东吴,也有自己的关系网,后来私下打听,从诸葛家的家仆口中确认,是那张纯毛遂自荐,说是要效仿要离,舍去全家姓命,来楚军诈降。”
士颂看完这些书信后,又递给了旁边的贾诩,脸色阴沉。
“传张纯!”
当张纯再次走进士颂的军议大帐后,看到贺达,也是一愣。
士颂对着他呵斥道:“好你个张纯,也敢来我这里诈降,你当我是曹操?”
张纯一听,脑子嗡嗡直响。
他立刻跪在地上,磕头道:“大王,我是真心归顺啊,我全家老小,全部都带来楚营,那鲁肃的所有安排,我都说的清清楚楚,何来诈降之说?”
贺达在一边,看张纯的眼神里,满是鄙夷。
“哼,还不是你说什么,行要离之计,以求取楚王的信任。所以才带上了你的家眷,是准备以你全家人的性命,来让楚王做出战略误判。”
“你,你血口喷人!”
张纯不傻,这种场景,他自然明白贺达也是来投降的,而且贺达投降献上来的“投名状”,就是他张纯。
“你父贺齐,从孙策定江东起,便一心一意,跟在孙家身后当狗,历来忠心耿耿。今日你孤身前来,只怕才是诈降!”
“你可知我来之后,给楚王的建议是什么吗?就信口开河,说我诈降?”
贺达轻蔑一哼,说道:“不过是让楚王按兵不动,不要轻易出击罢了,是也不是?”
张纯一愣,心说他怎么知道。
但贺达继续说道:“你和鲁肃,诸葛瑾他们算计好了。就是要来稳住楚军,让楚军不要轻易出去,好让东吴做好准备,收起横江铁索,而后用火船偷袭夏口,是也不是!”
张纯心说,这不对啊,自己虽然是建议士颂不要出兵,但原因是鲁肃那边要埋伏楚军啊。
他立刻反驳道:“胡说!鲁肃,诸葛瑾给我的安排,是让我来楚军这里诈降,引楚军去攻击东吴。他们却不知道,我乃真心投降。”
“他们的谋划,我已经全盘托出。倒是你,只怕才是居心不良吧!”
贺达对着张纯笑道:“可知道,长江北岸,寻阳城守军,已经在调离,城内仅剩老弱。”
“你可知长江之中,东吴沿路布置的铁索,都已经偷偷撤除。”
“你可知,鲁肃已经暗中准备火船,就等着楚王把大军留在军营内时,前来偷袭。”
“若是楚王不信,派出探哨和水鬼,在长江中探查一番,自然可见分晓!”
张纯急得跺脚,说道:“大王,那是东吴为了引楚军去攻,故意露出的破绽啊!”
士颂低头略微思索,拿起一把折扇,缓缓敲打自己的大腿外侧。
“你们二人,都说自己是真降。”
“一个说,东吴在引我军出击,好埋伏于我,让我不要轻举妄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