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九七 天地间以命为法(1 / 3)

“哼!好一道浩然正气!”

暗魔低低嗤笑,声线如金线割裂虚空般冷厉地道:“颍川啊颍川,可惜光凭这个,我倒是已有了破你之法。”

言罢,他掌心微旋。那条缠绕指骨的金线忽地逆走,宛若血流倒涌入心。

只听得“嗤”的一声低鸣,他掌心骤然燃起一团无形之焰。那焰无色、无光、无影,却能蚀理焚气,连天地的呼吸也似为之一窒。

焰非火,乃命外之燃,是“无识”之法的极致。它燃的不是物,而是理、光、与‘存在’自身的痕迹。下一瞬,黑焰暴涨,卷起无边灰雾,像要将整个理界一点一点吞没。

一时间,只见得虚空塌陷,四野皆寂。焰如魔噬之潮,一寸一寸地吞入颍川所立的那片浩然正气之中。

然而,就在暗魔的气机即将压入理界的刹那,妙广也瞬息间动了。只见他立于暗魔身后,眉心一点青辉骤然绽开,如破晓初临,照亮无光之地。

“光行于理,影伏其下。”他声若钟磬一般,五指同时舒展。掌中万道光纹自旋,如镜折镜、如念化念,化作层叠光轮,与暗焰互衍成势,反生回潮。

而随着黑焰自吞,光轮自耀之际,眼看着二力同时互衍,竟变得互为因果,逐步生成一种诡异的共鸣。

那一刻,光与焰的边界消失,明暗交织,宛若天地的根式被人改写。无数符文在焰中诞生,又被光反射、折返、流转,闪烁之间,如同千镜碎落,碎中映出千界。

眼见得这一幕的颍川双目发亮,他袖中青光微荡,面色沉静如水,目光却锋锐似剑。只见他身前的巫俑先是猛然一踏,铜躯震响,掌心命印陡亮。

就听得他巫音低沉如鼓地道:“巫印镇息!”

瞬息间,一枚青铜印记自他脚下而起,光线逆卷成环,将天地四象之气纳入其中。命印一合,黑焰的流势被生生锁住,犹如狂潮被冰封。

“巫以命锁天,儒以心定理……”暗魔的金瞳闪烁寒意,似笑非笑地道:“那就试试我这招以‘无’破因!”

说完他掌指一震,黑焰忽地收敛成一点。那一点在虚空旋转,生出螺痕。一线金光在焰心闪动,如命星坠落,旋即爆裂。

“轰!”

天地塌陷三分,浩然之光如同被劈开,纯纯浩气似裂帛飞散。巫俑的青铜纹被震得寸寸碎裂,铜莲倒卷,符线脱体而飞。千丝血铜,化作漫天流光,却反被焰潮席卷。

“呵!”

而就在暗魔低声一笑,那笑意尚未散开之际,只见得妙广袖中光流又再一次骤然暴亮。光与焰势合如一,千重气机回卷,他双掌一合,光潮倒转。

只见他周身光轮化为无数重影,重影中每一道都是浩然之气的折射,每一寸都写着“真”的延伸。

“光之镜,照见因果......转!”

随着他一声清喝,光海翻转,所有被焰吞噬的空间,竟反向塌陷成光!光流如潮,焰影被逼至一点,天地一时被照得通明无际。

而言看着这一幕的巫俑则低吼一声地道:“妙广!”,只见他铜臂怒张,掌心符印爆闪。那宛若以命为祭、以魂为印的自束之法一般。

只见他再踏一步,周身铜莲重开,九瓣齐放,化为九重古匣,层叠在颍川前方。

而在那万象纷乱之中,唯有颍川不动如山。他缓缓抬手,青光自袖底流出,若清风卷书页。他指尖一点,浩然之气凝如水镜,将那九重铜莲化入理流之中。

“浩然不争,不拒,不破。”

随着他言落的同时,就见得他周边浩气卷天,青光化境。那镜面上的裂缝在青光触及的瞬间竟重新合拢。

光、焰、命、理四者在空中盘旋交织,层叠如云,势若天地四极在回归原点。

暗魔则恍如看不到颍川出手一般,反倒是诡谲低笑地道